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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换做是别的人想要逃出萨多堡,恐怕刚刚迈出自己的监区就会被这座监狱迷宫一般的结构弄得晕头转向,不过莫瑟尔在这座监狱里待了整整三年,他有很多机会弄清楚这里的构造。
带着少女一路躲避着掉落的碎石木料,莫瑟尔很快就找到了监狱出去的大门。
不过又一个问题摆在他面前,他之前去找狱长的原因就是他没有出去的钥匙,现在那扇巨大的铁门横亘在他和自由之间,而他的身旁甚至没有了擅长开锁的猎人。
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规划,绝不可能在这里止步。
整个铁门没有任何栏杆,甚至连窗户都没有一扇,只有那个挂在门上的锁是唯一的突破口。
莫瑟尔的手头还有一些铁片和铁丝,但他向来没有学过这方面的技巧,到头来甚至有一些铁丝弯折堵在了锁眼里。
即便他打开了锁的机械结构,锁里的魔法阵也不是他能够找到办法解开的。
坍塌已经蔓延到了两人所在的长廊之中,铺天盖地的灰尘之中不停有东西在坠落,莫瑟尔觉得自己甚至能听到死神逼近的脚步声。
焦头烂额的他转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旁的少女,而他撞上的,是一双平静的灰蓝色眼睛。
少女乱发之下的面容其实说得上是精致漂亮,不过配合上她嘴角的血迹还有手里的刀子,就透出了一种违和的感觉。
似乎从刚才开始,她的目光就没有从莫瑟尔的身上挪开过,对于她,莫瑟尔一直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站在那里的不是一个娇俏的少女,而是某种只知道遵循战斗本能的兽类。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周围在发生什么吗?莫瑟尔没有从她身上找到半点恐惧,不过那双眼睛让他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些许。
在昏暗的油灯光芒之下,莫瑟尔静下心来抚摸着那把锁,观察着它的构造。
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他的脑海之中等着他捕捉,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他只能追寻着自己一瞬即逝的直觉,调动起魔力注入了手中冰冷的金属里。
随着一声轻响,那把锁在他的手心忽然打开了,没有时间感到惊讶,莫瑟尔从门上取下了那把锁,用力推开了那扇铁门,和少女一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座监狱。
轰然的巨响之中,这座在帝国边境矗立了许多年的巨大监狱彻底倒塌,残破的瓦砾带着无数罪恶的灵魂一起支离破碎。
莫瑟尔跑出去很远之后,才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回过头看了一眼那片废墟。
它确实不在那里了,那些无形之中束缚着他的锁链也消失不见,复杂的情绪和解脱的感觉让莫瑟尔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样顺势倒在地上,过了很久,他才重新站起身,在这片巨大的荒原上找了勉强找到了一棵快要枯死的树,在它旁边挖了一个坑,用匕首将自己身上沾了猎人血迹的一块布料裁下来,埋进了坑里。
“很可笑吧,他为了救我而死,我却不知道他叫什么,”
刚才和他一起逃出来的那个少女一直站在他身旁,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注视着他,仿佛想弄清他在做什么,莫瑟尔笑了一声,好像是在和她说话,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我是个混蛋。”
少女没有回答他,只是继续专注地看着他,他也不在乎少女是不是在听他说话,用力在树干上刻下了几个字。
——一个英勇的人葬身于此。
“你知道吗?我本来想杀他,他是个‘茧’,和你一样,我早就发现了,但我的计划里不能没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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