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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却不见凶禽猛兽们有任何的动静,这时才想起那日郭不守对自己说过的话“这云山别院中有祖师爷布下的禁制,禽兽们若有杀心,便进不来。”
李易顿时长吁了一口气,却又有点害怕万一是祖师爷的禁制失灵,于是也管不得禽兽们是否懂得,赶忙脸上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拱手向着四周做了个揖。
说也奇怪,见得李易作揖,那些禽兽们纷纷避开,似不敢受李易这一礼,弄得李易莫名其妙,李易正自发愣间,却见禽兽们在已经在领头的凶兽玄鸟的率领下,朝李易伏倒,头儿望下一点一点,好像要拜见李易。
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李易哪里回过神来?李易坐在阴阳石上,头儿不自觉的也随着禽兽们一点一点。
见得李易的动作,那些禽兽们都兴奋起来,跟在凶兽玄鸟的后面,在绕李易转了三圈后,便向着云山深处走去,不多时,便走得个干干净净!
这时有微风吹过,一缕云雾撩过缥缈的天际,遮住半边月儿,如给月儿蒙上了面,月儿露出双眼来,瞅着傻了的李易,在掩着嘴角,偷偷的笑……
…………………………
半晌之后,李易使劲的掐了掐身上,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传来,才恍然明白今日发生的一切并非梦中。
李易抬头看了看天,月亮此时已经挂在了西边的天际,将最后的清冷光辉斜斜的射过来,怕是再过得片刻,就要隐没不见了,而东方的天际似乎也开始有了一抹鱼肚白,这一切都在昭示着:新的一天即将来临。
李易暗道:难怪自己方才不能再吸收月华,原来是月儿快要落山,太阳快要出来了。
《天地录》云:鸿蒙之时,天地混沌如鸡子,有盘古生于其中,盘古手执开天斧,劈开混沌为阴阳,故而万物皆分阴阳,天为阳、地为阴;太阳为阳,月亮为阴;白昼为阳、黑夜为阴……
阴阳也是相互转换的,正午时分烈日当空(午时三刻),便是一天中阳气最盛的时候;子夜时分皓月高悬(子时三刻),便是一天中阴气最盛的时候,其余的时刻或是阳涨阴消,或是阴涨阳消,在清晨与黄昏时候,一天中的阴阳便达到平衡状态。
郭不守叫李易在清晨、黄昏两个时段读书,正是赶在天地间阴阳才过平衡,阴生阳起的时候,让李易的身体内阴阳之气的吸收增长尽量与天地相合。
若是正午子夜时分读书,怕是李易毫无道基的身体难以受得了孤阴独阳的冲击,长此以往,难免要走火入魔。
想到这儿,李易却是灵机一动,既然月儿西下,太阳将升,便要是清晨了,自己何不接着读那儒教的《论语》,且看又将体会到何种玄妙的境地。
李易也不迟疑,平静了一番心情,默念了一遍玄清诀后,张口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感受着座下阴阳石的温润,李易的灵台复又慢慢的清明起来,一遍《论语》尚未读完,李易已忘却自己,融身于这个云山别院中,彷佛自己便是这云山别院中的一份子,与那溪里的水,地上的石,土中的草,并没有多少区别。
那天上的云,那山间的树,那拂过的风,似乎都与李易两相自得,毫无干涉。
“子曰:‘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大车无輗,小车无杌,其何以行之哉?’……”
李易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脉搏的跳动,顺着那脉搏的气息,李易再一次的触觉到了自己的丹田,丹田还是先前那般的一个小池塘,里面虚幻迷离,似有水纹荡漾,正是昨晚李易吸收的那些月华。
这时候,东方的天空慢慢的亮了起来,太阳终于被三足的金乌鸟拉着,恋恋不舍的露出了它消失了一晚,如喝醉了酒的面庞,和煦的阳光冲破阵阵的迷雾,直洒在了李易的身上。
便在阳光刚接触李易的身体,李易猛觉得丹田内的小池塘如被投进了一块大石头,“轰”
的一声巨响,溅得水珠四起,波纹浮动,而那石头在水中翻滚不歇,竟然带得满池塘的月华都沸腾起来,化作了一片片蒸腾的白雾。
白雾很快便布满了李易的整个丹田,又迅即的顺着李易的经脉望上升腾而去,在李易胸口的膻中穴内积聚,一股暖洋洋的湿润从这膻中向李易的四肢百骸散发,李易差点就要舒服的哼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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