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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混沌,好在我腰间玉玦发出些玉光,勉强能看得清楚丈外的事物。
我不清楚海牢在哪个方位,漫漫寻找几个时辰,才发现不远处有莽莽金光散出。
这金光……有点熟悉。
我努力想着这金光的来头,孟泽却突然攥紧我的手,开口道出一个名字——“南宭。”
本神尊恍然大悟,是南宭手中一直把玩的千眼菩提坠子,散出来的金光。
“过去看看。”
我道,脚下踏过海水,当即同孟泽朝那处奔去。
孟泽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攥得我有些疼。
我侧脸看他时候,发现他抿紧了唇。
他不说,我其实也能体会到:他应当还是在害怕当日在书然殿万丈深渊之中,我放开了他的手。
所以此时此刻,这般用力握紧我。
我想开口宽慰他一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便也用力反握了握他的手指。
果然,在海牢面前,我同南宭,又见面了。
那海牢巍峨,立于海底,足足有三丈高,石柱和栏杆尚且安稳。
金光漫漫,自南宭手中的千眼菩提散出来、罩着他自己、罩着里面上千雕题国子民。
我看到牢里的匀砚,脸色被海水冲得惨白,双手却死死扣住栏杆,缕缕血丝从她身上飘出来,又迅速被冲散。
她还活着,就好。
“匀砚!”
我喊她。
可是金光结界之中的她却没有回答。
结界里面的南宭也没有转身看我们。
“在这结界之内,好像看不到结界之外的景象。”
孟泽道。
我怔了怔,是了……当时在书然殿,我看不到外面景象,一直处在结界内山崩地裂、毒蟒成群的场景之中,如若不是他动用仙法单独在我耳边讲话,我甚至也不能听到外面的声响。
我握紧扇子,孟泽许是怕我莽撞,握住我的手腕:“你看这光界之内,他们虽然狼狈,但是脸上却未曾见过痛苦之色,里面许是安全的。
我们等一等,”
便在这时,我听到了光界之内匀砚的声音——
“南宭大公子,”
她眼眶通红,声音却强忍着没有一丝哽咽,只是手指紧紧扣着海牢栏杆,丝丝血水从指缝淌出来,叫人看着分外心疼,“替我恭喜轩辕之国的国君,也就是你的父亲。
终于把我父王给除掉了。”
南宭负手而立,千眼菩提子被他紧紧捏着,也陷入指腹几分,他似是努力压着心中怒火,“匀砚,莫要忘了,你现在依然是我轩辕之国的质子,你的命还是攥在我手上的。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当有个方寸。”
那还牢里小小的匀砚,笑得凄凉:“我的命在你轩辕之国手上不假。
可我雕题之国的子民,却不该被你们这般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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